瞬间，安淑的眼神就开始慌乱起来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你还是去找了那骗子换命？”
林尺一把抓住安淑，质问道：“我不是告诉过你，封建迷信不能听吗？！你看看——”
“那还不是你没用！”
安淑也不装了，嘶吼着对林尺说：“如果你当时愿意给林恣换心脏，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？”
“安淑！你有病吗？！”
林尺不可置信地说：“人家小孩活的好好的！我怎么让她给林恣换心脏！”
安淑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，她挣脱开林尺的禁锢，又跑到了林恣身边。
“宝贝，宝贝我是妈妈啊。”
她流着泪看着林恣，手还想去碰她，果然又被林恣咬了一口。
这次不仅是咬了，林恣甚至活生生从安淑的手上扯下来了一块肉。
安淑痛苦地喊了一声，林尺连忙滑动着轮椅去把安淑拉了过来。
吃了血肉的林恣实力明显大涨，那些保镖压根就按不住她。
她挣脱开后，怪笑着四肢撑在地上，像个壁虎一样爬到墙上，用全黑的眼瞳盯着下面的人看。
林尺再迟钝，此时也看出来不对劲了。
“那个大师，到底给你说了什么？”
他咬牙切齿地问：“你看看林恣成什么样子了！”
话音刚落，林恣就向着林尺扑了过去。
在她快要挨到林尺的那一秒，我掐着决把她定在了原地。
没了极阴命盘，我现在连正常的符咒也能画出来了。
我抬手在林恣的穴位上点了几下，抬手在她脑门上花了一个符咒。
我眯起眼睛，仔细数着她身体里的鬼怪。
“啧，饿死鬼，吊死鬼，自杀鬼……”
我轻笑一声，在林恣额头上点了一下，“你这比鬼门大开还要精彩啊。”
林恣的神志已经不知道被挤到了哪里，连话都不会说，只能贪婪地长着嘴想要啃人。
“你是不是知道怎么救林恣？”
安淑见我控制住了林恣，也不顾自己手上的鲜血，冲上来拉住我的胳膊。
“求求你！求求你救救林恣！”
“她是你妹妹啊！你这个当姐姐的怎么能见死不救呢？”
“我可没有想要跟我换命的妹妹。”
我有些好笑地看向她，“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？”
“换命又怎么样！”
安淑用尖锐的声音呐喊，“你不是还活着好好的吗？！”
“你救救林恣怎么了！又不会让你去死！！”
5
我含笑的眼神慢慢地收了起来，冷眼看着她。
其实在她没有说前，我也只是想让林恣受受苦头就算了。
但现在，我突然就改变了注意。
这么想要我的命，那你就自己拿着呗。
至于后面是死是活，跟我有什么关系？
我可从来不是什么舍身为人的救世主。
想通后，我也懒得再看安淑一眼，转身向着门口走去。
安淑还想要拦我，被林尺拦了下来。
林尺的脸色已经黑完了，“安淑你给我说清楚，你到底换了谁的命？”
安淑梗着脸还不想说，看着她的样子林尺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他气的话都说不出来，两眼一翻也晕了过去。
刹那间，别墅里面比菜市场还要热闹。
等出了别墅后，我就后悔了。
应该把那个金蟾拿出来了，真是可惜了。
我忧愁地叹了一口气，晃悠悠地向着山上走去。
我那个命盘，林恣百分之百压不住，最后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不过这都是她自己选择的，结果也应当由她自己承担。
我原本想着直接回山上算了，结果刚想着山上的方向走了几步，就被脚边的石头差点绊倒在地上。
我愣了一下，掐指大概算了算，不理解地看向天空。
不是，还不让我回山上？
那我吃什么啊！这让我下来一分钱都没给我，我——
啪嗒。
师傅塞给我那个破纸板从怀里掉了出来，我沉默地蹲下身捡了起来。
行吧。
继续摆摊去。
我找到了最初摆摊的地方，支起板子等着顾客过来。
每天来的人不多也不少，正正好够我吃饭。
我也算不出来为什么不让我回山上，只能坐在天桥下打法时间。
等我摆到第四天后，有人过来了。
是林尺，他车祸的伤虽然好了，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见了踪迹。
“白姗。”
他有些踌躇地站在前面，小声地问着我，“你这些天过的还好吗？”
“托你的福。”
我喝了一口早上买的粥，抹一把嘴说：“反正饿不死。”
他脸色好像更不好看了，感觉随便来个人都能踩死他。
他不吭声，我也不说话，继续吆喝着算命。
直到黄昏落下，我收摊的时候林尺才缓慢地开口道：“安淑想要见你一面。”
“是林恣想要见我吧？”
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“怎么，想要把我的命重新换回来？你不会真当这是菜市场买菜，想不要就不要了吧？”
“我没有这么想。”
林尺苦笑了一声，“我不知道安淑接你回来，是为了换命。”
“所以我允许你现在在我面前废话。”
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，“你回去告诉林恣，要是想要活命，明天早上九点在这里等我。”
“还有，我不想看见安淑，让她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林尺有些犹豫，“她毕竟是你妈，虽然有些地方做的不对，但——”
“林先生。”
我打断他的话，“我记得我在别墅里时说的很清楚，是我小时候她抛弃了我，我没有找她事，就是因为这点可怜的母女情。”
我看着满眼不可置信的林尺，轻笑一声问：“怎么？现在你还要劝我原谅她吗？”
6
林恣比我想象中的状态还要差，她眼袋几乎要垂到地上，胳膊上甚至开始长出了尸斑。
我挑起了眉，打开阴阳眼看了她一眼，发现之前在她身上的鬼怪全部都被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吞噬掉了。
“白姗，你为什么这么好命。”
她仇恨地看向我，阴恻恻地说：“现在不仅爸爸喜欢你，连妈妈都开始对你有愧疚之心。”
“你好好地当自己的野孩子不好吗？为什么要来跟我抢爸爸妈妈？！”
“你有病吧？”
我不理解地反问，“不是你让安淑把我接回来了吗？不是你想要跟我换命吗？”
“还不是你自己不坚守内心！”
她指着我，怒吼道：“你要是不贪钱，怎么可能会跟着妈妈回来？”
我：“？”
不是，鬼怪是把你脑子吃了吗？
我不贪钱贪什么？
贪你吗？
我懒得再跟她交谈，看她这还有力气骂我样子，应该还能继续撑一段时间。
就在我抬脚想要离开的刹那，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拦住了我的去路。
“就是她！”
林恣激动地指着我喊，“大师，你快点弄死她！”
她贪婪地看着我，舔了一下嘴唇说：“你这极阴命盘，阴阳眼也有吧？”
“我看你算命这么受欢迎，修炼的应该也不错。”
“你说，我要是吃了你，这极阴命盘会不会就为我所用吧？”
林恣已经陷入了癫狂，怪异地笑了一阵子后，用手指着我说：“你完了，白姗！如果你现在跪下来求我，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！”
我屏蔽掉林恣发疯的声音，仔细地看着面前黑袍的大师。
他身上给了我一股很熟悉的味道，但我一时还想不起来在哪。
但是不管怎么说，他绝对不是正道的。
不过也是，要真是正道的，那还敢搞换命这种邪术？
“你是那条道上的？”
大师明显比林恣理智很多，打量着我说：“我在玄学界没有见过你。”
“小山头，自己修炼。”
我也在打量他，“你这身上一股怪味，不会是搞虫子的吧？”
大师大怒，拿起一个东西就朝着我扔过来。
“你才是搞虫子的！老子是巫术！”
他扔的是一个可以依附在皮肤上的虫卵，被我躲过后，虫卵就在地上缓慢地扭动着。
我浑身恶心的厉害，暗道还真是搞虫子的啊！
我最讨厌这种蠕动的玩意了！
我从指尖点起一抹阳火，将虫卵烧到连渣都不剩才收回了手。
这种东西，就应该被灭绝掉！
尤其是乱扔虫子的巫师。
7
“你怎么会有阳火！”
大师尖叫道：“你不是极阴命盘吗？”
我疑惑地指了下难受的要站不住的林恣，“那不在她身上吗？我都没有极阴命盘了，怎么不能用阳火。”
大师面容扭曲了片刻后，抬手扬起一团黑雾就向着我冲过来。
他阴恻恻地笑道：“正好！有阳火的肉体才更香！你放心，我一定会好好品尝你的！”
他冲的速度极快，如果我往后躲的话，就会掉进护城河里。
如果我往旁边，他手上那一段子的黑雾就会打进护城河里，到时候就怕护城河里都是他那恶心的虫卵了。
想到这，我干脆不躲了，就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。
那大师还以为我害怕了，脸上的笑容更深，用力向着我拍来。
然后，就在距离我一米的地方，一道金光从我身上闪现出来。
下一秒，大师就被踹出去了十米开外。
手上的黑雾全部被反弹进了他自己的身体里，他撑都撑不住地，侧着脸往地上吐出了一口黑血。
“你，你，你是白山派！”
大师一脸惊恐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惧的东西一样。
“你竟然是白山派！”
林恣比大师的声音还大地重复了一遍，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全部都是不相信。
“你一个极阴命盘，怎么可能进得去白山派！”
对啊，我一个极阴命盘按着道理来说，是进不去白山派的。
可我足够不认命，别人花一天的时间，我花三天也要弄懂。
更何况，我虽然命盘不好但可不代表我天赋不好。
姐可是祖师爷都亲口承认的，百年难遇的天才。
不过，林恣既然知道白山派的存在，那么也就说明她并不是一个普通人。
这次，我开了天眼，重新开始审视着林恣。
我想到了她会懂一些玄术，甚至说她学的是邪术。
但我没想到，我能在她的身上看见这么多交织在一起的因果线。
那些因果线像是蜘蛛网一样死死地将她缠了起来，我也终于搞明白最初遇见时林恣身后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了。
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怪，而是被她害死的怨灵。
倘若是这样的话，那么林恣跟我换命就不单单是想要摆脱黑影，而是想要将自己那一团的因果线强加在我身上。
可她算错了，有祖师爷坐镇，谁敢把不属于我的因果线算我头上？
而林恣，现在不仅有着因果线和怨灵缠身，鬼怪也是视她为大补。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！你是在瞧不起我吗？”
林恣赤红着眼想要朝我扑过来，“你他妈算什么东西？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。”
我微微抬手，对着她点了一下后林恣就动弹不了了。
我一动不动地盯着她，微微张开嘴巴问：“林恣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你有没有害怕过，害怕那些曾经你害死的怨灵过来找你索命？”
林恣愤怒的神情顿了一下，眼中不自觉带上了害怕。
她强撑着镇定，慌乱地转着眼珠子说：“你在说什么？我听不懂。”
“你听得懂的。”
我笑了一下道：“你要是真听不懂，就不会这么着急换我的命了。”
“看你这因果线的程度，债主快要来找你了吧？”
“林恣，你说你这次还能躲得过去吗？”
8
许是我把她的底裤扒的太过于干净，林恣一个激动下竟然挣开了我的禁锢。
她从怀里拿出一把刀，直直地向着我扑过来。
“我当然有救！你死了，我就有救了！”
我轻轻打了一个响指，那些待在她身上的鬼怪瞬间就清醒了过来。
他们激动地叫了一声，像是比赛一样继续开始啃食林恣的灵魂。
林恣难受的刀都握不住，跪下来开始哀嚎。
她仇恨地看向我，嘴里絮絮叨叨地喊着魔鬼。
早知道她这个样子，我当初还不如直接把我的命盘收回来算了。
反正她总得死，也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。
就在我准备收回自己的命盘时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冷风。
我灵敏地躲了过去，回头就看到一脸恨意的安淑。
林尺气喘吁吁地在后面追，一把夺过安淑手中的刀。
“你想要干什么？”
他呵斥地问：“你是想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吗？！”
“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！”
安淑癫狂地喊：“我的女儿只有林恣一个！她这种见死不救的贱人才不是我的女儿！！”
林尺嘴唇抖了半天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我看着他的样子，又想想刚刚看林恣因果线时看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。
本着林尺人还算不错，能拉一把算一把的念头，我好心地提醒了一句。
“林恣确实是她的女儿，亲生的。”
林尺身影一僵，不敢置信地看向安淑。
“对，林恣就是我的亲生女儿。”
她愤怒地看着我，骂道：“当初就应该把你扔远一些！让我女儿一辈子都见不到你！这样她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“够了！”
林尺第一次黑了脸，他抖着手，指着安淑问：“林恣是你和谁的女儿？”
“是不是陈崖的？”
“就是陈崖的！”
陈崖是安淑的初恋，这顶绿帽子戴的时间可真是够长的啊。
啪——
林尺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，“你他妈要是喜欢陈崖，当时为什么求着我娶你？”
“还不是因为你有钱？”
安淑破罐子破摔，嘶吼着喊：“要不是陈崖没钱，我至于跟他分手吗？”
她怪笑了一声，回头看了眼林恣。
“不过也不亏，让你白养着我们两个的女儿这么多年。”
她坦荡地对着林尺说：“白姗说的没错，她小时候确实是我丢掉了她。”
“那还不是因为她占着我女儿的位置，有她在，你有不会同意重新领养一个小孩。”
她看着我的眼神中带上了后悔和哀怨，“早知道当时扔掉你时，就应该先掐死你。”
这些事，早在我开了神智后，就猜出来了个八九不离十。
因此，当安淑亲口说出来后，我也没有很难过，反而有种彻底解脱的感觉。
毕竟至此，我和安淑的母女缘彻底就断了。
我好像也知道为什么师傅要把我赶下山了，估计着就是让我来解决红尘之事的。
傻子！收你命盘啊！
师祖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，现在是你反思的时候吗？！
我瞬间清醒过来，用最快的速度收回了自己的命盘。
也就是命盘回到我身体的刹那，林恣手中的刀捅在了安淑心口。
9
林恣下手特别准，正好插到安淑的心中中央。
更别提她拿着刀还扭了几下，当场安淑就已经没了气息。
坏了。
我暗道不妙，她现在这个样子，怕是要遭到天谴啊。
我皱眉想要上前去看，却被林尺一把拉住了胳膊。
“别过去！你没看到她现在不对劲吗？”
林尺头上冒着冷汗，压低声音在我耳旁说：“一会我往前走一步，吸引一下她的注意力，你就往后退，先跑不用管我。”
我愣了一下，反射性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一个大男人，还用你管我？”
林尺顿了一下，继续说：“我真不知道安淑是故意遗弃你的，当时我也找了你好久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他低声说：“是我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。”
话音刚落，林尺腿一软就跪下来了。
啊。
我有些心虚地看向远方，这才想起来我好像忘记告诉他，他现在的命格太薄了，已经不能跟我建立亲缘关系了。
“你明明就是我爸爸！”
林恣整张脸都是鲜血，崩溃地对着林尺喊：“你为什么要护着她！为什么！明明就是我和你生活时间最久！我才是你的女儿。”
我无语的话都不想说，低头看了眼安淑躺在地上的尸体。
妹妹，你真的，你把人家老婆都杀了，还要人家认你作女儿？
更何况，你还是他老婆戴在他头上的一顶绿帽子。
明显，林尺也清楚这点，所以他本就青黑的脸黑的更厉害了。
望着林尺不吭声，林恣暴怒的更厉害。
但这次，她没有机会再去伤人了。
我抬头看了眼已经再她头顶聚集起来的乌云，赞叹道这林恣真是犯的罪够多。
先是杀人，后是换命，最后还弑母。
天谴不劈你，劈谁啊？
我拉住依旧跪在地上的林尺，后退几步看着雷电正好劈在林恣脑袋上。
等到结束时，林恣已经被劈的摊在地上浑身都黑完了。
“这，这这——”
林尺结巴地问：“这个世界上，还真的，还真的有，有这种非自然，非自然事啊……”
我有些奇怪地问：“那不然呢，你以为林恣怎么了？”
林尺有些不好意思，小声地说：“我以为她被下毒了呢。”
我：“……”
看来我这爹，不止说话直白，脑子也是一根弦啊。
林尺腾地一声，又跪在了地上。
我急忙住脑，飞快地走到林恣跟前拨打了110。
干了这么多事情，光是受个天谴那是肯定不够的。
毕竟，人间的法律也不是摆设。
林恣带来的大师还想偷偷逃走，被我一脚踹在地上按着拨通了这块玄学部的电话。
等解决这一切，我立刻就感到身上的禁锢解除了。
终于。
我热泪盈眶地想，我终于可以回山上了！
10
我走的时候，林尺非要过来送我的。
他处理了安淑的后事，整个人都老了一圈。
再加上林恣害过的人，有些家属还在世，他又尽自己可能地去赔偿了一大笔钱。
现在的林尺，早就和富豪不挨边，甚至他那栋别墅都被抵押掉了。
我本来想偷偷走，但也不知道他从哪得来的消息，提前堵住了我。
来了也不吭声，就沉默地看着我。
我尴尬地要死，鼓起勇气想直接离开时，林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。
“我们还会再见面吗？”
我沉默了，停住想要离开的脚步看了他一眼。
只这一眼，林尺就明白了。
他苦笑了一声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红布包裹住的东西。
他递给我，第一次温声地说：“你刚进门，我就看见你一直看着这个。”
“我把它留了下来，就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吧。”
我没有想接，林尺就强硬塞进了我手里，接着径直转身离开。
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时间。
我望着他的背影，缓慢地打开了那个红布。
果然是金蟾。
刹那间，一股曾经不曾有的情绪萦绕在我心中，胸口闷的几乎要喘不上气。
“你的红尘缘彻底断了。”
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是师傅来接我回家。
他揉了揉我的脑袋，轻声说：“放心，他会安享晚年的。”
师傅的声音中带了笑意，“不过你要是经常去找他，怕是就不能安享了。”
我没忍住笑了出来，快速抹了一把眼泪，恢复成往日懒洋洋的强调。
“知道啦。”
我将小金蟾揣进兜里，跟在师傅身后缓缓地向着山上走去。
“欸，你那个妹妹，最后被判什么了？”
“肯定死刑啊，咦？师傅，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妹妹。”
“你不会真以为我放心你一个人下来吧？我一直都跟你后面呢。”
“话说，你那个小金蟾准备给师祖塑几个金身？”
“塑个实金身吧，让师祖也体面一下。”
“哈哈哈，我看你是想让你师祖别折磨你吧？”
“嘘。”
我急忙竖起中指，焦急地说：“师傅你小声点，师祖听到又该说我了。”
师傅笑眯眯地闭上了嘴巴，放慢脚步跟着我走在一排。
黄昏以至，我们也重新回到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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